2011年11月18日星期五

《革命不會流血嗎?》之二:(中譯,原作者為Brian Urquhart)

吳耀鏜

美國民權運動被公民抗命運動的組織者研究,尋找其他地方的歷史性變革,特別是是東歐。在捷克斯洛伐克和波蘭的事件,輪到他們成了隨後鬥爭的模範,為公民抗命提供新思維新方式。此兩個例子在早先的時候嘗試,如果不是悲劇,都是以失敗告終。1968年戲劇性的「布拉格之春」,一個精心策劃和廣泛的非暴力群眾運動,由亞歷山大.杜布切克(Alexander Dubˇcek)領導,在國內政治改革的過程中要求「帶有人性面孔的社會主義」。蘇聯拒絕談判,並於 1968年8月20日,與其他四個華沙條約成員國武裝入侵捷克。杜布切克和他的改革追隨者被逮捕,被帶到莫斯科進行“談判”。

威廉姆斯(Kieran Williams)形容布拉格之春運籌帷幄“logistically so beautiful”,顯示它是如何地藉著政治上的失敗,導致一個更專制的政府。1989年11月,1968年的群眾運動再次聯合起來。這一次,聯同戈爾巴喬夫的執政,沒有蘇聯的軍事干預,對蘇維埃政府的鬥爭接踵而至,由哈維爾(Václav Havel)引領,他的指揮部充滿風格和想像力,集會人數不斷增加,直至政府下台。

波蘭是第一個蘇俄統治的國家,通過和平談判過渡到多黨民主。這一成就和方式造就了另一個模範。波蘭所謂「自我設限的革命」“Self-Limiting Revolution’,於20世紀70年代形成,以平抗爭的新策略,集中於團結工會運動,一個嚴格的非暴力聯盟,由工人、知識份子及羅馬天主教會組成,大約有 1000萬會員。它原始的目的是擴大公民自由和人權,並限制蘇共對社會的支配。它深思熟慮運作,正如斯姆勒(Aleksander Smolar)所說的,在華里沙(Lech Wałesa)的領導下的「崇高的自我約束」“Majestic Self-Restraint”。它成功阻止了任何方式的群眾起義,並幾乎為下一個暴政產卵的想法。儘管如此,1980年,運動被波蘭當局和莫斯科視為對共產主義制度的明確威脅。1981年 12月,在蘇共的強大壓力下,當時的波蘭總統雅魯澤爾斯基(Wojciech Jaruzelski)實施戒嚴令,並鎮壓波蘭團結工會。華里沙(Lech Wałesa)被捕,一萬多名反對派成員被監禁。

1985年,戈爾巴喬夫帶著激進新思維上台,令赫爾辛基協定(Helsinki Accords) (1975),在尊重人權上成為可能,至少在理論上。魅力非凡的波蘭裔教宗若望保祿二世(1920–2005)以他自己的獨特方式,公開支持自由與人權。波蘭團結工會等待時機。1988年的罷工是最後警告。1989年特赦團結工會囚犯,為與政府開展的圓桌會談開闢了道路。團結工會領導人已經準備好必要的妥協。

雅魯澤爾斯基自己顯然相信反對派是軟弱的。因此,他同意進行談判和半自由選舉。在沒有蘇俄干預的威脅之下,團結工會繼續跟政府進行談判,結果是1989年6月選舉中,獲得驚人的勝利。成功就在眼前,華里沙被部份反對派人士譴責對共產主義者過份軟弱。但他堅持妥協和非暴力的路線。波蘭總理馬佐維其(Tadeusz Mazowiecki) 上台,成為第一個非共政府總理,雅魯澤爾斯基當選總統,一年後華里沙接替他。

蘇俄政權領導人不僅仍然逍遙法外,並保留其個人、經濟及社會地位。正如斯姆勒(Aleksander Smolar)寫道,事實是:「為舊政權成員預備了安全地方」。這是對波蘭政治憤慨的主要來源。但波蘭解放的方式,對東歐共產主義和平結束作出重大貢獻。

(續)

翻譯原文:
Brian Urquhart, “Revolution Without Violence?”, the New York Review of Books, Vol 58, No. 4, March 10, 2011.
http://www.nybooks.com/articles/archives/2011/mar/10/revolution-without-...

布賴恩.烏奎哈特 (Brian Urquhart):
前聯合國副秘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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