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1月5日星期六

标题: [历史文献] 波兰团结工会资料专帖1

标题: [历史文献] 波兰团结工会资料专帖 [打印本页]


作者: 阿芬    时间: 2006-11-10 01:29     标题: 波兰团结工会资料专帖
波兰1989年的圆桌会议
团结工会主流派的演变
  1976年,库伦(Jacek Kuron)等人成立工人自卫委员会。库伦曾为托洛茨基主义者,1964年与嘉露•莫苏劳斯基(Karol Modzelewski)联署《致党的公开信》。工自委会是一个左翼组织,社会主义(对照于共-产-党专政)倾向浓厚。它的理想是一个“自治共和国”(“Self-Governing Republic”),反对走西欧的市场经济道路。
  团结工会成立之初,受工自委会影响很深,把“自治共和国”纳入其纲领。1981年9月5日团结工会第一届全国代表大会首轮会议在格但斯克召开。会议对政府的“工人自管”法案加以猛烈抨击;大会决议向政府提出要求,就该法案和团结工会的“自管共和国”纲领进行全民投票;若政府不接受,由工会自行举行。(按:1981年7月8日,波兰工人自管运动(一般称作“网络”(Network)首次全国会议在列宁船厂召开。“网络”为团结工会内部一个以基层为主的自发运动,专注如何落实工人自管。团结工会在制订“自治共产国”方案时,主流派受到“网络”的自管纲领很大压力。)
  11日,大会休会两星期,代表返回各地与工会基层进行磋商。22日,大会复会前四天,工会主席团以三票对一票(该次会议仅四人出席,投反对票者为工会左翼领袖恩•鲁劳斯基(Jan Rulewski)造成接受与政府所达成的一个关于“工人自管”的妥协,以及取消进行全民投票。25日,国会通过该妥协方案(见上文《经济改革》一章)。翌日,工会代表大会复会。代表猛烈抨击主席团违反民主原则,自行推翻大会休会前的决议,接受妥协方案。辩论后,大会对主席团的决定提出措辞温和的批判,但同意遵守该决定。瓦文萨赢得一个重要胜利。
  “自治共和国”构思中的民主是一种巴黎公社式的民主。群众通过委任权和随时可以行使的罢免权,对代表实行恒常监督,实现真正自下而上的民主自治。但1981年开始,团结工会主流派领导人和智囊改为拥护精英式的代议式“民主”。1981年2月,库伦接受访问时认为群众没有自治的能力。他说:若我们给人们更多时间实践自治,多数人会把时间用于钓鱼、饮酒或进行性交。这种把缘于剥削制度对劳动者的摧残的情况视作劳动者的天赋本质的态度,与以人类解放为目标的社会主义信念大相径庭。访问后,为免引起争议,库伦不批准访问发表。
  无论如何,瓦文萨、库伦一伙在实践上已出卖“自治共和国”的原则,代之以“精英领导”。在工会全国代表大会背后与政府达成闭门协议(这与1970年工人代表与政府进行公开对话、1980年的公开谈判形成强烈对照),便是这种叛卖的体现。自此,利用群众运动作为讨价还价筹码,以利于与政府进行闭门妥协分赃的寡头式政治,成为团结工会主流派领导和智囊的政治实践。
  与此同时,瓦文萨一伙1981年开始放弃以前反对市场经济的立场,改而支持市场化改革。如前所述(见上文《经济改革》一章),政府1981年成立的改革委员会得到团结工会参与。市场化改革免不了以牺牲工人利益为代价。鉴于此,瓦文萨在公开场合再三避免对这种改革予以肯定。考虑到工会一大主席竞选投票中,瓦第一轮投票仅以55%微弱多数当选,他隐瞒自己的立场,实为非常“明智”。(注7)
  就波共而言,团结工会主流派的价值视乎它能否驾驭工会左翼和反叛的基层。瓦文萨等人也深谙这点。他们既需要工人群众保持一定的斗争性,作为他们与政府讨价还价的本钱,但同时又要求工人不“越轨”,任由他们摆布。虽然团结工会主流路线于1981年稍占上风,但主流派所表现出控制工运的能力未能符合波共的要求。
  1981年的波共政权仍然属于一个传统斯大林主义政权。鉴于瓦文萨一伙驾驭工运的能力有一定限度,所以,当团结工会提出分享政权的要求时,作为一个性质如上述的政权,波共选择镇压完全符合逻辑(况且,如前所述(见第十章),还有苏联因素在内)。
  潜入地下后,团结工会主流派向市场经济,甚至撒切尔主义的倾斜发展一日千里。在检讨失败的经验时,团结工会的集体主义(对照于个人主义)、左翼、社会主义各倾向统统负上失败的罪魁祸首的罪名。1984年,产权理论变成华沙反对派圈子的讨论热点。甚至连著名激进分子史丹尼斯基也成为私人资本的热切拥护者。现在,工会分子作为主流派的英雄人物的地位被企业家所取代。1984年,地下领袖施•恩尼斯(Zbigniew Janas)放弃地下工作,开办一个买卖农产品的企业。他接受访问时说:“发大财不会令我们受到良心谴责……现在,做生意对波兰很重要……。”不少前工会分子争相从商,并以此为荣。1985年9月,由主流派控制的团结工会地下临时领导机关(波兰文简作TKK)发出一份题为《TKK的经济要求》的纲领性文件。文件与团结工会一大的纲领形成强烈对立,建议建立资金市场、把国营企业私有化、给予外国投资各种保障等。又说:“我们工会不造成冻结物价”(TKK似乎已把波兰工人斗争廿多年的历史抛诸脑后)。
  军管实施后,虽然团结工会作为一个名字仍然存在于人们心底中,作为一个政治实体,它已不复存在。(注10)围绕着主流派分子施•布席克(Zbigniew Bujak)的TKK得以维持到1986年5月,其实多得政府故意不拘捕他们(见下一章)。瓦文萨一伙的阶级属性出现根本变化。基于历史渊源,他们不可能完全扬弃以前工运改良主义者的政治角色。况且,一旦工人运动复苏,利用自己过去的资历以夺取运动的领导权,可为他们提供本钱,与政府进行权力分赃的交易。但从以前的工会分子角色,他们现在已变成民营企业家阶级的政治代言人为主,工运改良主义者为次的政客。(注11)自然,1988年拥护瓦文萨派的人当中包括很多货真价实的工运分子。这点与以上分析并不互相排斥。
  瓦文萨派以上的阶级属性的演变对于我们理解波兰变局的前因后果十分重要。
——刘荣锦《“红”色的转折——苏联东欧变局》之第三篇《波兰变局》第16章
注7:团结工会一大纲领没有完全否定市场。它的目标为“建立一个把计划、自管和市场联系起来的新经济秩序”。但重点在通过民主方法制订计划和工人自管。
注10:早于1982年12月,TKK号召工人该月10日进行总罢工,已经没有得到响应。
注11:如前分析(第八章,注5),这两个不同的阶级属性一并存在于同一股政治力量,不一定是一个矛盾的情况。鉴于波兰比匈牙利更为险恶的经济形势,这种情况的出现更加易于理解。
【其余注解从略,大概皆标明引述自戈奥力基、柯斯特、布洛、《国际观点》等著作】
圆桌会议(1989)[/b]
  1988年的罢工浪潮使团结工会从一个神话变回一个实体。罢工工人发觉以前的团结工会已不再存在,于是自行组织新的团结工会。如前指出,自发工潮爆发之初,很多老团结分子、领袖置身于度外。88年末,他们纷纷再次投身工会运动。前述的恩尼斯表示说到底,自己始终还是一个工会分子。
  一般而言,罢工工人并不欢迎老团结分子。1981年团结工会全国委员会委员达‧积迪纳克(Tadeusz Jedynak)从澳洲赶回他原来任职的企业,罢工工人最初甚至不准许他进入厂房。类似的情况到处都有发生。工人的政治感觉告诉他们,这些老团结分子现在突然再次出现,是政治机会主义所驱使。
  新团结工会与81年的团结工会有三个重大差别。首先,它规模小很多。1989年3月,格但斯克所有企业中,少于10%(116个企业)成立了团结组织委员会。其次,1980—81年扮演主导角色的技师、工程师很少参加工会。他们当中很多人拜民营经济的蓬勃发展所赐已晋身为另一个阶级。第三,工人与工会领导之间存在着一个阶级鸿沟。1980—81年,虽然团结工会基层当中不少人对瓦文萨派不满,但始终,大家都属于工运分子,只不过倾向不同而已。现在,如前所述,瓦一伙的阶级属性已出现了变化。(注1)
  瓦一伙在新团结工会的领导地位不是通过民主过程产生或确立的。相反,他们利用自己过去的资历和政府有份参与营造的传奇地位,把自己自封为领导。早于1987年8月,工会1981年全国委员会当中22名委员要求召开全国委员会会议,被瓦文萨拒绝。(注2)团结工会政府成立以前,瓦文萨一伙一直拒绝召开任何代表性会议。他们深知,鉴于很多活跃的罢工分子不接受老团结分子,他们没有把握可以通过民主选举成为新工会的领导。不召开任何代表性会议,自发工运便很难产生在全国具威信的新领袖;这样,纵使很多基层罢工分子对瓦等人有所不满,他们的地位仍然稳如泰山,别人无法取代。(注3)
  工潮爆发给瓦文萨一伙创造了机会,但要把握这个机会,他们必须表现出能够驾驭工运的能力。于是,一如1981年,他们奔走全国,到处努力平息工潮。(注4)但进入1989年初,罢工仍然不绝。
  瓦文萨1987年8月拒绝召开团结工会全国委员会会议后,著名工会左翼领袖兹维亚仁达、鲁劳斯基、和马‧佐锡克(Marian Jurczyk)开始组织一股与瓦文萨派抗衡的势力。1988年12月,近卅个全国委员会委员再次要求召开会议,再度被瓦文萨拒绝。12月18日,他们正式成立团结工会全国委员会工人小组(Workers Group,一译Working Group,下简作工人小组)。(注5)如前所述(见《干部私有化》一章),对照于瓦文萨派当初对干部私有化所采取的回避态度,工人小组一早便开宗明义地对这种情况加以批判和反对。工人小组反对以牺牲工人利益为代价的任何改革方案,呼吁瓦文萨派不要出卖工运。(注6)
  政府向瓦文萨派提出进行对话的条件是瓦文萨派同意:①平息工潮,控制工运;②支持经改方案;③提高劳动生产率;④不接受西方工会物质援助;⑤打击工运“极端分子”;⑥参加非对抗性的国会选举。(注7)显然,政府已显示出容许瓦文萨派分享权力的准备。
  不用政府提出,瓦文萨派亦会以平息工潮、控制工运和打击“极端分子”为己任。库伦在团结工会机关报《团结周刊》(Tygodnik Mazowsze)1989年1月25日号说:“我们不会发动罢工,它们是有害的……我们甚至会遏止它们……。”(注8)瓦文萨1989年1月19日发出呼吁:“今天,波兰不能承担罢工的后果,我不希望见到罢工压力增加……”(注9)瓦后来于1989年8月更说:“我不希望建立一个强大工会……今天,人们应该首先把自己视作波兰人,然后才视自己为工会分子……。”(注10)当然,瓦等人以保障国家经济为大前提做借口。但抽象的国家利益是一个意识形态。以当时(至今也一样)波兰社会格局而论,所谓国家利益,首先是新兴干部阶级和民营企业家阶级两者的利益。波兰工人阶级由1988年起至今被当作改革的祭品的历史,是最雄辩的指证。
  瓦文萨派对工人小组深恶痛绝(原文“深痛欲绝”)。他们和政府异口同声,一唱一和,抨击工人小组危害改革。瓦文萨本人甚至抄袭政府以前用以对付他自己的手法,暗示工人小组为西方国家敌对势力的傀儡:“当我们在此进行斗争时,他们多人前赴西方,所以他们有钱(用以煽动罢工)。”(注11)
  除工人小组外,另一支使瓦文萨派和政府头痛的力量是官方工会(波文简作OPZZ)。随着旧政权出现瓦解趋势,OPZZ竟然重新扮演起工运分子的角色。圆桌会议上,瓦文萨派同意限制罢工权利。这不仅在团结基层引起极大反感和不满,OPZZ也加以猛烈抨击。圆桌会议上,OPZZ提出把工资与物价指数挂钩率订于100%。原先,瓦文萨派反对所有自动挂钩安排。但备受压力下,他们终于和政府达成协议把挂钩率订于80%。1980年,团结工会要求划一加薪额(这会缩小不同工资之间的差额)。圆桌会议上,OPZZ提出同一要求,但瓦文萨派相反要求划一加薪率。(注12)
  可以看到,当政府与瓦文萨派在1989年初同意进行对话时,瓦等人的工运改良主义分子成份十分低。后来,在备受工人小组、OPZZ和工会基层的压力下,他们被迫把这个成份提高。但这没有改变政府对瓦文萨派两者之间的谈判的基本阶级属性。
  圆桌会议分三个层次进行。最高为所谓“Magdalenka Group”,由瓦文萨和内政部长基茨泽克将军各自率领四至五名首席顾问进行谈判。团结工会一方成员包括库伦和亚‧米兹力克(Adam Michnik)。谈判内容涉及最重大的宪制决定,如政制改革、国会选举等。之下有几个小组委员会,分别讨论(宪制以外的)政治改革、经改和工会问题。再下为其它小组委员会,讨论房屋、教育等事项。(注13)
  1989年4月5日,圆桌会议达成协议,内容包括:①设立由国会选出的总统职位。总统不干预政府的日常运作,但有权进行法令统治;有权否决国会通过的法案;有权解散国会;有权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外交和保安(包括军队和警察)属其职权范围。②1995年,第二任总统通过直接选举产生。③设立100个议席的参议院。参议院通过自由选举产生,就一些特定法案,对下议院的决议有否决权。④下议院(SEJM)460席当中161席(35%)通过自由选举产生。⑤下一届国会(四年一届)全部议席经由直接选举产生。⑥容许反对派出版报纸,电台和电视台拨出一定时间供反对派使用。⑦司法部门独立。⑧把地方政府民主化。⑨工资与通胀挂钩率订为80%。⑩正式把教会合法化;及正式把团结工会合法化,但附加限制罢工权利的条件。(注14)
  圆桌会议还通过一个经改方案。方案确立:“容许所有制结构自由发展”,换句话,政府对各种经济成份一视同仁;“建立市场关系和竞争”;“废除中央集权管理体制的残余因素,把计划限于制订国家经济政策,该等政策透过经济杠杆实现”;“以专业能力作为选拔企业主管干部的标准”;“对企业实行划一财政措施”。方案还谈到“把国营企业出售给私营部门”;把国营企业“转化为有限公司或工人合作社”;“出售(企业)股份”;“把长期亏蚀企业清盘”;“废除货品配给和行政订价”,即把价格放开,以达市场供求平衡,换句话,容许物价大幅上涨;“废除行政订定汇率和贴现率”;“最迟于1991年初成立股票交易所”。方案指出:“宪法(应该)保证所有制多元化的永久性”。对外而言:“我们预期波兰的外国伙伴对我国公共事务各方面的转变给予理解和具体支持……西方投资者提高在波兰投资的兴趣……通过非传统的财政解决方法把波兰的外债减少”。所谓“非传统方法”指把债项变为波兰企业股份。(注15)
  经改方案与拉科斯基政府的改革方案(注16)大同小异,充份表现新兴干部阶级与民营企业家阶级利益吻合的一面。
  上文论及,新兴干部阶级和民营企业家阶级也有利益冲突。圆桌会议基本上代表这两个阶级重新分配利益的政治角力(说“基本上”,因为瓦文萨派出于其历史渊源和受制于上述的压力,不得不在会议上提出一些工运要求)。雅鲁泽尔斯基同意向团结工会让出部份权力,但没有打算放弃共產党的主导权。对于新兴干部阶级来说,政府保留在波共的领导下十分重要。这点我们在论述匈牙利变局时已有所分析。88年下半年至89年初的工潮规模有限表示瓦文萨派所能从波共争取到的让步亦有一定限度。根据协议,第一任总统任期六年,由国会选出。如无意外,波共在国会得到绝对多数支持应该没有问题。故此,雅鲁泽尔斯基成为第一任总统;波共领导首届任期四年的政府,似成定局。换句话,新兴干部阶级可以有四至六年时间充份发展自己,完成上述的过渡。
  但一如匈牙利的情况,国内外事态的发展超出了雅鲁泽尔斯基政权的估计。新兴干部阶级到头来为圆桌会议这宗交易所付出的代价,比预计为高。
  圆桌会议协议签署后,美国总统布什4月17日公布经援波兰计划,包括给予波兰最惠国待遇、重新安排还债日期、鼓励美国商人投资波兰等。(注17)6月12日,雅鲁泽尔斯基和英国首相撒切尔会面,撒切尔表示会协助波兰向巴黎会所和国际货币基金会寻求延期还债。(注18)
——刘荣锦《“红”色的转折——苏联东欧变局》第18章
注3;瓦文萨派不限于把自己自封为新工会的领导。1988年秋,不少老团结分子回流。罢工工人要求以企业为单位,自下而上选举工会代表。瓦文萨派却强行自上而下地把已经离开了企业的回流分子任命为企业的工会“代表”。(史丹尼斯基思,同页49,附注36)这种任命制度与共產党的干部制度(Nomenklatura)同出一辙。无怪工人小组(见下文)把团结工会的Nomenklatura与政府的Nomenklatura相提并论。【其余注解略,大概表示内容引自柯斯特、史丹尼斯基思,《国际观点》、《时代杂志》等】
[ 本帖最后由 biaogang 于 2007-12-21 16:04 编辑 ]
作者: 巡夜    时间: 2006-11-10 11:04
他们的历史作用结束了,就被抛弃了。现在谁还记得团结工会?
作者: 阿芬    时间: 2006-11-10 13:59

QUOTE:

原帖由 lhlaiag 于 2006-11-10 10:47 发表
中国工人有必要组建自己的团结工会!
为自身的权益而斗争!

问题是从工人阶级的立场、现状和未来出发,我们应该从团结工会的兴起和失败(以及堕落)中吸取到什么教训。你那样说,我就怀疑你对团结工会一无所知


作者: 阿芬    时间: 2006-11-10 14:07

QUOTE:

原帖由 巡夜 于 2006-11-10 11:04 发表
他们的历史作用结束了,就被抛弃了。现在谁还记得团结工会?

我觉得你用“历史作用”这个词就太含糊了。团结工会本身从组建到后期经历了很大的变化,它的“历史作用”是不同的。
好像是三四年前,崔卫平等人开始译亚当‧米奇尼克。之后,越来越多的“民间”知识分子对团结工会又重新感兴趣起来。不过我读到的几个论述都是自由派的,有意或无意都在强调知识分子的“担当”作用。他们还学着把团结工会理解为“公民社会”的要素。我看到米奇尼克对“左”和“右”的分野那样迟钝(不管是出于革命还是反动的触觉),就想起小邓的莫问姓资姓社。
[ 本帖最后由 阿芬 于 2006-11-10 14:15 编辑 ]


作者: 巡夜    时间: 2006-11-10 15:28
现在又有人想起团结工会来了,怕是觉得工人运动又给他们的自由主义惹麻烦了。
作者: 阿芬    时间: 2006-11-10 17:18
也不是。他们想跟着米奇尼克,把团结工会理解成公民社会的一部分,其实也就是权力制衡吧。不过,中国的知识分子一论述起来,就几乎没有例外地强调知识分子而不是工人的行动,或者把工人的行动变成模糊的背景,变成知识分子行动的背景。这样一来,既可以突出知识分子的特殊、“独立”和“中立”的地位,又可以强调其“良心”、“理性”、“宽容”、“非暴力”,满足其“不左不右”的“反暴政”但又不肯激进化的犬儒(啊,我又用到这个词)心态。可是当然,他们和工人几乎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只好满足于过过口瘾罢了。虽然他们向全社会灌输了很多法治社会之类的东东,但未必能消灭以往的“革命史”教育造成的印象,即使其中有很多偏见和谎言。但总之,对于工农,尤其是工人,一旦“运动”起来,是否能够如其所愿地“理性”,他们和上面一样,是毫无把握的……
作者: 张长海    时间: 2006-11-10 19:15
可是当然,他们和工人几乎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只好满足于过过口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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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楼上:我感觉基层的公益维护者还是普遍认同自由派的……或者说,他们是泛资本主义派,他们也许各有旗帜,但他们都认为红旗不是自己的旗帜……
这个感觉是不是太偏了?读郑小诗人,得出的印象
作者: 阿芬    时间: 2006-11-10 19:43

QUOTE:

原帖由 张长海 于 2006-11-10 19:15 发表

问楼上:我感觉基层的公益维护者还是普遍认同自由派的……或者说,他们是泛资本主义派 ...

你说的不错。我呢绝对了点。谈论“公民社会”(就是市民社会,只不过以往名声不太好,所以改用这名字。呵呵,可以简称为“公社”),以此为宗旨的确有许多“民间团体”,我说那段话的时候,心目当中想起的是在上层搞文字的人。虽然左右派都有人谈公民社会,但在中国还是以自由派为主。
至于郑小诗人或别的知识分子化的工人,越是激进的,越倾向于自由派,这不难理解。我也没觉得多么不妥。一方面是历史的河道就冲击成这样,另一方面也是那些“左派”力量既不够,观点常常又可笑之故。
问好


作者: leopard    时间: 2006-11-10 21:35
唉。。。
请允许外行说几句废话:
他们没有什么圆桌,谁掌握了枪杆子谁就掌握了话筒。想想当时军队和情报机构的表态吧。
作者: 张长海    时间: 2006-11-12 00:17
至于郑小诗人或别的知识分子化的工人,越是激进的,越倾向于自由派,这不难理解。我也没觉得多么不妥。一方面是历史的河道就冲击成这样,另一方面也是那些“左派”力量既不够,观点常常又可笑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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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郑小诗人这类底层的自由派,恐怕会很顽固……
而最终的下场,很可能是被自己的自由派有产“同志”装进麻袋扔进江里或被定时炸弹炸得粉碎。因为她虽然可能富有牺牲精神而成为一个欺骗工人的金字招牌(抽象说,其实主要不是指她个人),但是一“动”起来没人知道她往哪儿动,运动如何推着她走……也许会很碍事的。
在她从自己的同志那里吃大亏之前,她也会很碍事的……对我们。而且这种人是无法说服的……
对郑小诗人以及类似的底层自由派,绝不可浪费时间摆出一副“诚恳”脸孔去“说服”。立场哪里是说的动的?只有生活铸造和改变立场。
对这些人,应该具体的合作,公开告诉大家他们的立场本质所在和为什么错了。至于具体的合作,只有在自己拥有对方需要的东西的时候,才可能。
[ 本帖最后由 张长海 于 2007-12-15 16:04 编辑 ]
作者: 黔进派    时间: 2006-11-12 13:59     标题: 郑小诗人
是指郑小琼吗?
作者: 战斗队员    时间: 2006-11-13 02:49     标题: 本版的有关贴
http://bbs.tecn.cn/viewthread.php?tid=139626&highlight=
作者: 阿芬    时间: 2006-11-15 01:02

QUOTE:

原帖由 张长海 于 2006-11-14 22:54 发表
对郑小诗人以及类似的底层自由派,绝不可浪费时间摆出一副“诚恳”脸孔去“说服”。立场哪里是说的动的?只有生活铸造和改变立场。
对这些人,应该具体的合作,公开告诉大家他们的立场本质所在和为什么错了。至 ...

这类问题很困挠人,并不只是难在“道理”上。关于你所说的“最终的下场”,不是没可能,也只能视为悲剧,现实中的大量矛盾都不可能在当前的框架中得到解决。如果我去评论一首诗、一个人,那并不只是心存“说服”对方的动机,而是为了同时让别人(或者说“群众”)看一看,想一想。事实上这类东西往往对旁观者更有意义些。更早前写过一篇评某国企工人的诗的文章,其实,也是从艺术的角度做政治的普及宣传。对方持以“反叛”的思想武器也是自由派的那一套,但同时较自由派多出“劳动者立场”。那也同样是生活铸造出来的。
工人的思想分化很厉害,还有“精神分裂”。就接触到的一些比较落后的农民工来说,一边被抓去收容遣送,一边对祖国的繁荣进步满腹憧憬;一边在环境恶劣的工厂里干着每天12小时的活儿,身受官商勾结之害,一边跟亲朋在饭桌上闲聊毛更伟大还是邓更伟大些……但还有一大部分工人很有潜力。总的来说我是乐观的。除了力所能及的帮助之外,能够适当地利用条件,为工人觉悟之提高起一点催化剂的作用,也就差不多了


作者: 李星    时间: 2006-11-15 01:28
如果我去评论一首诗、一个人,那并不只是心存“说服”对方的动机,而是为了同时让别人(或者说“群众”)看一看,想一想。事实上这类东西往往对旁观者更有意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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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想过把自己的有关辩论帖子集中起来,作为一种值班贴反复使用?我过去觉得这样做太自恋很可笑。现在发现做作的高姿态其实是不尊重所做事情的意义……
工人的思想分化很厉害,还有“精神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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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正常现象吧。
作者: 张长海    时间: 2006-11-21 12:45
这类问题很困挠人,并不只是难在“道理”上。关于你所说的“最终的下场”,不是没可能,也只能视为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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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初,苏联几个矿工自由工会的头头一个接一个,全出车祸挂了。
答楼下:传吧。
[ 本帖最后由 张长海 于 2007-12-15 15:56 编辑 ]
作者: 阿芬    时间: 2006-11-21 13:09
我想,就算不是“自由派”的,也大有可能遇到那一类下场。自由主义就像空气一样存在于这个社会。经济自由主义存在于大部分人的意识中,政治自由主义主要存在于知识份子中。许多情况下,很难辨别是自觉还是下意识的自由派。
加之文人,还特别受个人主义感染(甚至简直是深入灵魂)。是否这类人会参与到实际斗争中去,还要打个问号。
手头有一篇老托1938年写的《新闻自由与工人阶级》,在马克思主义文库上没看到,我也没查到何处有译本,是否需要输入传上来?
作者: 阿芬    时间: 2007-2-13 04:18     标题: 波兰团结工会资料专帖
改个标题。不过,回头要按时间顺序整理一番。还有一大堆资料,来不及输入。
草案很长,尚欠一半,刊于第57期……
波兰团结工会纲领(草案)1981.4
——“波兰当前局势中工会行动的方向”
小点 译
资料来源:《十月评论》第8卷第8期(总第56期)1981年8月25日出版  
【波兰《团结工会》的纲领草案,由工会特别委派的委员会起草,在本年2月25日团结工会全国协调委员会会议上讨论;4月17日,在“团结工会周报”第三期全文发表,让一千多万工会会员进行广泛讨论。
  这份纲领草案提出了团结工会在政治、经济和社会变革问题上的基本建议,包括结束对民主权利的限制,结束官僚特权,建立工人对工厂的监管,建立整个社会对重要经济和社会决策的积极参与,等等。这些建议如能实行,将会是波兰迈向建立工人民主的一大步。
  纲领草案名为《我国当前局势中工会行动的方向》,分为两部份,第一部份谈及“团结工会”的基本目标,它对国家经济和社会危机的评估,及它就经济变革提出的建议。第二部份谈及“团结工会”就社会和政治生活民主化提出的建议,及它对工会的作用、结构和运转的界定。
  《洲际通讯》于1981年6月22日刊载了第一部份,在6月29日刊载了第二部份。本刊特译为中文,分两期刊出,供读者参考。】
大纲:
(一)基本价值观
(二)危机的经济根源
(三)经济问题
  1、周期性的政治危机
  2、经济改革
  3、社会政策的主要问题
(四)对未来的保证
  1、法治
  2、公众生活的公开性和新闻报刊审查制度
  3、选拔官员的基础
  4、地方政府——“人民代表会”
(五)工会生活
  1、工会的地区性和行业性结构
  2、工会民主和活动的主要原则
  3、工厂组织的主要职责
(六)结语
(一)基本价值观
  我们工会仅仅在半年间,由于工人的斗争和全国的支持,才得以成立。今天,我们是一个强大的社会力量,团聚了几百万的会员。正因此,波兰所有劳动人民终于可以有尊严地和有效地推进他们的共同目标。
  从反对不公义、羞屈和凌辱的抗议中,我们产生了。我们是来自所有地区和行业的劳动人民的独立、自治的工会。我们保卫所有工人的权利、尊严和利益。
  我们想根据爱国理想、社会公义和民主权利来和平地塑造我国的生活。作为一个工会,我们目标不是取代政府来执行其任务,但我们想代表相对于国家的劳动人民的利益。因此,我们将会保卫个人、公民和工人的权益。同时,我们并不逃避我们对人民和国家命运的责任。
  1、最好的民族传统,基督教的道德原则,民主的政治旗帜,及社会主义的社会思想——这些是启示我们的四个主要源泉。
  我们对整个波兰文化传统怀有深厚的感情,它根基于欧洲文化,与天主教有紧密关系,也与各种各样的宗教和哲学传统有关联。我们对争取民族解放和社会公义的许多世代的波兰人怀有非常密切的感情上的联系,他们留给了我们开朗坦率、兄弟友爱的感情、对波兰共和国的公民责任、对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支持等等传统。因此,我们能够容纳任何人,不管其哲学、国籍或政治信仰如何。
  2、劳动人民应该团结一起的观念,表示我们非常重视集体行动所形成的价值观念;它们包括团结(我们的工会以此命名)、友爱、牺牲精神、以及为工会利益和更广泛的为社会利益而献身的精神。最后,其中一个价值观必须是劳动人民之间的兄弟友爱,他们要联合起来反对剥削者,不管剥削是以何种旗帜和口号作为掩饰。
  3、我们的基本任务——保卫劳动人民——是基于奉行社会公义的原则的。我们将努力使这个原则成为所有国家活动的基础。我们要它成为解决所有社会政策和群体生活的组织的基础。
  对我们来说,社会公义基于的,是个人内在的正直忠诚,是工人及其劳动的尊严。我们希望个人尊严的原则,能洋溢于工会的整个生活,并成为新社会的基本栋梁。
  从社会公义和个人尊严的原则出发,是人人基本上平等的原则。因此我们将会坚持要求实现社会的平等主义。
  我们承认一个原则,就是工资要看劳动的质和量,也要看工作的难度和危险程度(即按劳取酬的原则),我们努力改正在这方面不合理的不平衡。可是,另外一个原则比这个原则更占优先地位——要提供“社会最低标准”。这个意味不仅要满足衣、食、住等基本需要,还要满足所有令个人可以有满足的生活和作为人而发展的社会和文化需要。
  在争取合理工资的同时,我们呼吁各人在工作中诚实,保持高度工作道德、可靠性和良好效率。拙劣的工作——生产有缺点的货品或无人愿意购买的惯见的次货——令工人的尊严被贬,又有损于社会。
  随着平等的原则的,是必须在公众生活中确保充分民主。只有在真正民主的制度下,我们才能够有效地作为工人和工会争取我们的权益。只有在这样一个制度下,才能实现劳动人民真正参与国家的政治和社会生活。因此,我们将会坚决要求扩大作出公众决策的社会参与形式和对当权者活动控制的形式。
  4、我们要作为工会而活动,需要波兰人民共和国宪法所赋予的公民权利得到严格遵行:发表个人意见的权利,言论和报刊自由,得到准确消息的权利,集会和自由结社的权利等。我们将会保卫任何行使这些权利而遭受镇压的人,因为我们认为镇压是违反法纪的。由于同样原因,我们将会努力争取解除所有对结社自由的限制,与新闻检查制度有关的限制,特别是那些与公众重大利益毫无关系,而只是保卫领导圈目前利益而施行的限制。
  5、我们工会恢复了波兰工人运动的传统,复兴了加强了我们的社会公义、民主、自由、独立等理想的传统,我们纪念1956年波兹南的工人示威、1970年波罗的海海岸工人及1976年拉多姆和乌苏丝工人的流血牺牲,他们丰富了这个传统。
  五一劳动节扮演着特别的象征性角色。我们必须以新的内容和新的形式注入这个节日里,使它成为我们的节日,劳动人民的节日,而不是国家雇主的节日。因此,它必须成为劳动人民在团结、和平等的精神下喜庆的聚会。
  6、我们认识到,民族价值观是我们集体意识中宝贵的、活跃的一部份,而波兰爱国主义是团结和为国家作出社会牺牲的不可或缺的基础。我们注意到,民族价值观是将我们今日的社会结合在一起的主要联结物,而归根到底,它们是我们民族独立和自主的保证。导致我们工会诞生的去年夏天的社会抗议罢工,矛头也是对准将民族价值观摒出公众意识之外的企图的。
  7、我们工会这个组织,能够容纳许多观点,也欢迎任何信仰或没有信仰的人。但我们的会员的绝大多数(正如我国公民的大多数一样)是作为基督徒长大的。基督教的启示是我们写入纲领内的其中一个主要思想价值观。在许多工会办公室墙上悬挂的波兰雄鹰旁也挂着十字架,提醒了我们的会员他们道德的源泉,并灌输了一个信念:我们的奋斗目标是正义的。我们希望保持这个启示的源泉,但这绝不意味我们会放弃本组织的非宗教性质。
(二)危机的经济根源
  我们必须合力克服正威胁会给我们带来灾难的经济危机。但如果我们不揭露和消灭它的社会和政治根源,就不可能将它克服。危机的核心,在于民主架构的消失,而与此有关的,是在直到目前为止存在的社会行政制度中存在于人民与政府之间的鸿沟。此外,促进危机的还有关于农业的不正确观念和决定(它要消灭农民私有制),生产重心是发展工业而损害了消费品的生产,及政府接管了合作社和小型私营商业。
  1、这个制度的主要特点,是缺乏民主地作出决策的途径,又缺乏处于行政地位的人作出决定或改变后要负的责任。影响整个社会的决定,全由党和行政机关作出,并不置于任何社会控制之下。作出这些决定之前,并没有自由讨论,因此解决问题的其他可能方法无法出现。独立的专家意见没有发表机会,关于国家或经济情况的必需资料也不在考虑之列。因此,社会被排斥于作决定的过程之外,各决定由官僚层的一些个别成员作出。
  2、政府的官僚作风,使错误不可能得到改正,许多时甚至不能对错误的决定所导致的灾难性后果预作警告。不可能的原因,是由于所有的新闻检查和关于国家、经济、官方等秘密的法律。但不可能的原因,也是由于整个制度,它倾向于阻碍所有制订其他纲领、发表独立意见或分析的努力。这些障碍不但加于有政治和社会重要性的问题,也加于经济和纯技术性问题。结果就导致重大的损失,耗费了国家以千亿计波币。
  3、在政府和经济管理制度里,形成了一个紧密的统治者阶级,它不受被统治者任何控制。权力机构内的人,作出决定时着眼于个人利益、物质特权和职位更多于社会的利益。投资的错误决定(例如建筑新卡托维兹方案)和外国贷款的挥霍,时常都是源于统治架构内为本身利益而行动的互卫或互斗的集团之间的相互作用。
  在1976年至79年,官僚管理令到采取步骤去避免危机爆发变得日益困难。一般来说,官僚架构反对任何可能摇撼它的地位、财富或势力的改变或改革。
  4、这些的结果,做成波兰没有任何机会进行社会经济改革来将我们从危机中拯救出来。现存的政治制度,没有能力或是没有力量自我纠正。只是通过严重的经济危机、社会抗议的爆发、和“团结工会”的成立,才重新打开了走向改革和变革之途。
(三)经济问题
1、周期性的政治危机
  我国深刻的经济危机,主要表现于整个经济领域中货品和服务等的供求关系上巨大并日增的不平衡性。危机并非在过去几个月或几年才发生,而是十年来已一直稳定地增长。它源于生产架构的严重退化,令到无法满足需求,不论是在数量或品类方面的需求。危机直接影响了整个社会的生活水平、工作条件和劳动人民的实际工资。目前,当危机仍继续加剧,这些已经低微的工资实际上在下降。
  波兰人民共和国的经济危机,影响了它的结构、经济政策和制度。而且,在过去几年来,不利的事变因素也出现了。
(A)困难的近因是经济结构的缺点
  危机的结构性性质,表现于经济两个部门之间的不断和日增的不平衡,这两个部门就是提供人民需要的经济部分和朝向发展工业生产的经济部分。国家经济潜力过大的部分,被用于生产一些机器和工具来生产更多的机器和工具而不是用来生产消费品,后者被置于次等重要性。在农业方面尤其如此;农业这个经济部门提供人民的基本需要,又雇用了四分一的人口,但它被推到国家经济的次要地位。明显地,这类结构的经济甚至不能为劳动人民提供合理的生活水平。
(B)经济政策的长期缺点
  经济的结构性不平衡,是由一小批人和机构在脱离任何社会控制之下,以过于野心和不切实际的做法实行的长期经济政策所造成。无论如何,权力主要中心集中了决策权、帐目没有记录、厘订价格政策紊乱,这些都令社会绝不可能进行控制。
  因此,过去的情形是经济决策完全是武断和不负责任的,导致有害的经济决策。巨额的投资没有足够理由就作出了,也没有首先确保有必需的运输、能源、和其地经济部门的联系以令它们可行。在这个情况下,随意志作出的政策,对个别农民特别歧视,尤其是在低价格和机器配给不足的问题上。
  为了弥补这些效率低的经济政策和这个效率低的制度,国家借入了更多外债,期望资本主义银行家资助这个经济上衰朽的、中骨计划的国家经济。可是,债务需要偿还(并加利息),而只有有效率的经济才能做到这点。于是,这种弥补效率低的方法不能久用,相反地,它会成为导致经济崩溃的附加因素。
  最后的结果是,巨额外债超过二百四十亿美元,短期贷款和预算会再增加的债务已不计在内。国家必须用来还利息和信用贷款的钱,更多于出口收益。这就意味着每一进口货物要由更多信贷支持。这类信贷日益难于从外国银行取得,条件也比以前苛刻了(利率更高,偿还期限更短)。很简单的,我们被视为破产,而受到这样的对待。
  在这样的形势下,经济不保证从西方有足够货物入口。因此,就必须大力削减原材料、半制成品和零件,这就是我们经济的生产能力使用不足的首要原因。
注:本节第二段“和其地经济部门的联系”——“其地”疑为“其他”,否则应为“当地”。
(C)制度内在的因素
  危机最深刻的原因在于制度本身。所有经济决定权由主要权力中心垄断,官僚向个别企业发号施令,指出要生产什么、生产多少和生产的方法。这就是所谓以命令——分配制度来管理经济。在这个情况下,个别企业不能自由决定生产计划或选择生产方法,于是导致企业所有层面都做出不切实际的经济计算。经济账目在中央计划中也不起重要作用,因为缺乏真实成本的准确资料,这就加剧了企业将成本提到最高程度的倾向,并使它们在估计计划的实现时(包括将成本加以膨胀)促进自己的利益。决策权越加集中,最终将导致激发人们积极性的途径完全不能发挥。
  所有这些导致了劳动力和资源的巨大浪费。我们只要指出,要生产国民收入的一个单位,我们比起法国或西德的经济要多耗用原料、能源运输和劳动力。
(D)其他因素
  有一些因素是产生自过去几年来我国遇到的事态性局面的,例如1980年的农业歉收。从这个角度看,我们必须记着,任何经济都应该为事态性困难作出准备和必须有储备,使它不会在这类困难的影响下崩溃。但假如它真的由于不利情况的临时冲击而崩溃的话,那么,不利的情况就不再构成崩溃的客观导因,而是不完善的经济制度、错误政策及极不平衡的经济结构的产物。
  由于所有这些因素,波兰人民共和国的经济运转一直很糟糕。其中一个表现就是国民收入增长率减缓,而超过两年已有国民收入剧烈下降的情形。结果是,国家正经历一个严重的危机,威胁着带来国民经济的完全崩溃。
2、经济改革
(A)改革要成功的一个条件是得到支持
  这个分析显示,现今的经济制度并不相符于现存的社会和经济需要。在长期基础上克服危机和将经济导致平衡发展的唯一途径,是对制度作根本改革,除去经常地周期性地出现的危机的根源。我们工会完全支持经济改革,认为它有益于工会会员和整个社会。
  我们表示我们支持改革的方法,包括广泛地初步讨论改革的基本原则,明确地界定它的方向、形式和目标。我们要通过讨论来澄清我们希望得到的改革的明确性质,防止它们被轻略或歪曲。
  但是,“团结工会”将不会提出自己的改革纲领,因为它认为所想要的改革形式可以通过对现存的建议作讨论然后得出。可是,是可以问一个问题的:“团结工会”是否应该积极地参与改革的发展和实行,方法例如可以是制订自己对解决主要的问题的建议?
  改革应该产生自专家的自由、公开的讨论,但它们应该由控制整个经济的政府当局实施。另一方面,工会的任务是保证使改革会真正改善劳动人民的境况。因此,工会支持的经济改革,是要符合社会主义原则,并会有最大可能带来长期的(不只是即时的)我国经济形势的改善。
  我们在界定改革过程中必须实现的条件时,认识到要达到真正的、深远的改善,有时候意味着要牺牲眼前的利益。但我们接受这个风险的前提,就是要所有有关改革的决定都征询了我们和整个社会,每一个解决方案的优劣点都全部向我们描述,以及政府的社会政策的基本原则是与我们合作得出并会加以严格遵守的。
(B)我们期望的改变的性质
  经济改革应该重新制订中央计划机构、主要权力中心、社会化企业及经济制度其他成份的结构和运转。
  中央计划不应再带有司令官发号施令的性质。即是说,它不能以发出命令和禁制令来给企业配给任务。用以劝使企业采行某些政策的方法,必须是经济性的方法(如使用价格、税收等等)。
  中央计划应该顾及全局;它不只关心目前的运行,更应该包括几年的期间。中央计划的目标,决定着经济发展的全面方面,应该通过社会的积极参与而得出。
  社会对计划过程的参与和对计划的控制,应该通过国会、社会组织、地方自治组织以及各工会的公开讨论和决定来加以保证。这个控制应该关心到经济发展的全面方向、生长率、国民收入分为投资和消费的比例(包括社会消费的主要趋向),等等。这个社会控制也应该保障自主的社会化企业和家庭商业,使之不受经济和社会行政机构的命令限制。企业与中央经济权威之间的中间性联系,例如某些工业的部门,或是某些工业的企业联合会,应该大大削减。
  社会化企业应该被赋予决定自己的生产计划和方法的自由。在这方面,原料及其他生产零件的中央化分配,应该受到限制并最终废弃。自企业应自负盈亏,即是说,它们应该能够以所赚取的钱支付其支出。对它们的评价,应该基于它们的经济效率而非基于它们是否完成计划。一个企业应该有自由处置它通过更高的效率而赚来的资源,指定它们将用来作更多投资,特别是用来维持设备。
  企业如何运转、它的自主程度、它由社会如何管理,这些都要看企业的性质和规模。在新制度下企业能正常运转的一个先决条件,是市场非垄断化及相互竞争的生产者在某程度出现。
  价格制度的改变,对于“团结工会”来说将会是严重的两难困境。在改变的同时,也需要有工资补偿;此外,将需要使整个工会和一般舆论相信改变是有用的。在这个问题上需要广泛的讨论。
  在新制度下,处于不同所有制形式下的生产单位应该有同样的法律和经济的条件来发展。社会所有的、合作化的、公社化的以及家庭所有的企业,应该在市场价格、供应、雇用和税收政策上都得到平等对待。尤其需要的,是取消所有加于家庭式农场和家庭所有的手工业和服务商店之上的限制。
  我国面对的其中一个主要经济任务,是基于波兰农业本身的力量,发展一个全国粮食方案,方案的要点必须包括:充分尊重个别农民对土地的私有,大量地增加提供给他们的农场机器、工具、化肥、及其他增加农产所需的物料。
  实行这类自由市场的计划经济,将会产生某些社会问题,而我们工会必须对这些问题采取明确的立场。
  工会认识到企业将有权在需要时改变它的雇员人数,但是,政府当局将仍要负责执行一个全面就业政策,虽然这政策不能再妨碍生产性企业了。政府必须拨出足够的金钱制造新的就业机会和支付将人们从一个工业或办公室调去另一个经济活动或行业时的重新训练或调任费用;企业的自负盈亏,可能也会导致一些企业要裁员或关闭。可是,在这个情形,工会将会事先要求工人的利益得到保护。
  工人实际分离一个企业的利润,也有可能增加不同企业间工人收的差距。这点也是应该在工会内讨论的。
  广泛地采用企业自主制及依赖市场制度,可能会导致一些经济和社会困难(价格更高、就业问题、等等)。改革的过程因此必须加以密切注视,以便能消除将会出现的不正常情况。
  社会化企业被赋予自主权,就同时令到发展真正的工人自治成为可能——并且成为必需的。我们工会认为在社会化企业内成立工人自治组织,是经济改革不可或缺的一个内容。
  这些企业内的自治组织,应该有足够法律权力来作出关于企业的运转和经营的实际决定。因此,它们应该有权控制企业的资产,决定生产和销售的目标,选择生产方法和投资目标。它们也应该决定企业利润的分配。
  这些问题的特别解决方法,将决定于有关企业的规模和性质及其他情况。但有一点是特别必需的:工人自治组织参与对厂长的招聘和革职(通过竞争性考试、评价、或直接任命)。工人自治的问题应该成为工会内广泛讨论的题目。
  我们工会将会在社会上从属于工人自治组织,并将全力支持它们。但工会组织和自治组织之间必须有明确的分界,所基于的原则是:工会将主要是保卫工人的利益,而自治组织则将会代表并负责企业的经济和生产利益。自治组织必须在所有影响到工人的分发企业收入的问题上征询工会意见。
  工会认为经济改革应该尽量快速、全面和民主地实行。但我们特别认为改革不能推迟到我们经济已达到完全稳定之后。因此,必须快速起草一个纲领,停止经济衰落的趋势。为了令经济改革可以开始,也必须恢复工作的正常步伐和寻求真正合作的地方,例如改善企业的经济运转,找出最合适的自治形式,反对酗酒情况,等等。
3、社会政策的主要问题
  现在有一个危险,是1981年人民的生活情况将会变得更坏。而首先,外贸情况可能进一步恶化。我国不确定是否会取得今年所需的一百至一百一十亿美元的额外贷款,这笔款项中六十至七十亿要用来还贷款,三十至四十亿还贷款利息,十亿要支付目前的赤字。
  如果取不到这项贷款,生产可能会大量下降,对消费水平会有即时的影响。将国民收入的分配改变而增加消费(即减少投资增加消费)的可能性极为有限,因为不能再限制一些重要的非生产性范畴如住屋、医疗、教育等的投资。
  有一个威胁是消费市场会完全打乱。1981年人口的财政收入比1980年增长了,但制成品的供应并不满意。此外,1981年的农业收成可能不好,因为仍未能补充1980年消耗了的牲畜。实际来说,人口收入的总年增长将不会有相应的可供购买的货物的增长。
(A)国家对危机损失和改革的法律责任
  我们工会认为,国家要对危机的影响和对改革负上责任,无论经济改革是否保证了经济企业有真正自主或会采取什么形式。这是因为在实际上,国家直接组织了波兰的经济生活。保卫人民不受危机后果损害的义务落在国家及其机构身上,不管各工会和社会组织进行了什么活动;工会将以这个基础来评价国家机构。
  政府并未提出一个纲领来领导国家走出危机。国会最近通过的1981年的计划,并没有处理关键性的问题。早就应允了的稳定化计划仍未存在。我们工会和一般大众甚至没有收到关于经济状况的报告。这样的迟缓不行动肯定会令危机加深。政府应该立即提出一个纲领,领导国家走出危机,并将纲领提交全国讨论。
  面对当局的冷漠,我们工会迫于要发动本身的主动性。我们目标不是要取代政府。我们只是想在原则上指出经济和社会政策应该采取的方向——这个方向从劳动人民的角度看是有着根本重要性的,它同时会决定性地影响国家经济情况的许多方面。
  “团结工会”明白到国家经济处于真正危急的困境,因此,将不会在1981年提出重大的工资或社会要求。但它却期望:
  ■政府经济政策(尤其在有关工会最直接利益的问题上)的基础,将会在征询工会的情形下建立;
  ■政府将会致力于一贯地执行一个改革纲领,它将会保证未来有颇快速和平衡的经济发展步伐(我们将在下一节提出这个改革的一般原则);
  ■政府的经济政策将会不只在口头上而是在实际上尊重以下原则——人民实际收入的平均水平将会保持,而优先会照顾处于最弱经济地位的人们。
(B)自由市场的原则
  签署了罢工协议七个月后,劳动人民的主要不满是市场灾难性和不断恶化的情况。空荡的商店橱架和商业用品货仓,令我们怀疑到工资增长的成果。越排越长的购物人龙和黑市的出现,破坏了家庭生活。
  在这个情形下,增加日用品的供应是必需的、不可少的。但现在仍未可能快速地改善所有配给物品的供应。在这个情形下,应该考虑和讨论两个即时解决方法的建议。第一个建议提出扩大市场调节的可能性(通过使用配给证);第二个建议是明确地反对实行和维持这个配给制度的。
  第一个建议认识到需要一个健康的市场,尤其是要支付农民的要求时将要改变批发和零售价格。但是,它视配给证为必需的不幸。在严重缺乏物资的情况下,不能以金钱为唯一方法去调节物品的分配。没有配给证,就会难于保证基本货物的最低限度的供应,尤其是对于收入低的人来说。
  第二个建议是反对将配给制度扩展到包含更多的物品,这个建议更提出快速消灭现存规例的可能性,因为实行配给证制度导致一些家庭囤集物品,另一些家庭则缺乏,而这制度也损害了工资作为诱导良好工作表现的作用。据这个建议,比使用配给证更好的调节市场方法,是使用厘订价格的途径,而每个情形都应在社会同意下实行。
两个建议都应该在工会内广泛讨论。
(C)最低限度福利的原则
  我们要求在1981年能完全实现所有列于罢工协议内关于社会工资方面的政府履行的义务。我们尤其希望有很快速的行动,在工资、退休金和屋租方面在收入里实行社会最低标准的原则,另外扩大家庭津贴和处长分娩假期。我们却不想提出工资水平的新改变。
  特别重要的是,改革的损失不会以任何形式落在最贫困的公民肩上。要界定不同年龄和家庭状况的人们的最低平均需要是必要的。这个最低额应该考虑到市场物品的供应、价格和消费情况而加以控制、调节。
  我们社会的贫穷情况不能容许扩大。我们应该坚持政府要保证波兰每一个人得到最低限度的福利,不论那人是工作还是不能工作。同时也需要的,是在这个最低标准下每一个活着的人都获保证有国家的经济和物质援助。工会本身将会监督为保证这个最低水平而支付的款项,也监督决定这笔款项的标准以及国家如何实行一个方案来保护所有公民的最低限度的福利。
  我们知道即使这样节制的方案,也会增加供应给人民的钱而没有相应的物品供应的增加(亦即通货膨胀)。但我们认为必须采取这些措施,因为这是人口中物质境况最差的一部份人唯一可以改善境况的方法。
  在考虑这个问题时,我们需要记得,(虽然颇大量的金钱将会用来提高现在处于最低水平以下的人的生活水平,增加家庭津贴,延长分娩假期,重新订定租金和退休金,等等,)这笔款项只会代表人民手上的金钱的很小一部份。因此,取消这些方案只会极轻微地有助于市场的稳定化,而这点是会以牺牲物质情况最坏的人的情形下达到的。我们工会永不会同意这类节约。
  要正确地、实际地实行最低水平福利的原则,需要公众积极地参与这事件。
  与最低水平的问题有关的,是最高水平的问题。必然地,必须在收入水平上有限制,不能容忍超出这限度。在这方面,我们的其中一项要求,是取消1972年的法令,它给予特权的个人及家庭很高的退休金和津贴,这是违反我们的一般原则的。
(D)对危机的损失负上比例性责任的原则
  社会公义要求危机的损失和必需的改革的费用,平等地由所有公民分担,亦即按他们的收入比例。波兰这个国家的不同社会集团间的收入水平有很大差距,这就是为什么危机的损失应该多由高收入的人负担,少由低收入的人负担。工资和税收的增加制度也应考虑这点。
  没有人(不论他处于什么政府职位)可以不受这个原则约束。它应该在工会和其他社会组织的监督下实行。鉴于每一个别职业有特别需要、愿望和传统,因此需要有详细的讨论。这首先意味着在执行这个正确原则的过程中,某些高资格、自我牺牲的专业工人必须不能被剥夺他们对自己价值的认识和对增加生产性努力的刺激。
  旨在恢复平衡的纲领的费用,首先应落在富裕的人们身上,尤其是那些因拥有权力而取得特权的人们。工会应该冷静地但坚决地坚持这个政策,因为在七十年代,开始了社会不平等的剧增,而有权位的人的特权膨胀到更大尺度。但是,正是这些人直接要对我国目前的情况负上责任。维持这些国家官员的特权,在社会上是危险的,在目前形势是极为不道德的。由于他们的特权,行使权力者与人民的日常实际脱离了。他们与社会疏离,无法了解社会的问题。
  鉴于经济局势和社会公义的要求,我们觉得有必要向当局提出以下的要求:
  ■在家庭总收入超过平均每月工资的情形下,采用普遍的、强迫性的、累进的税制,令收入趋于平均;
  ■对过高的财富(豪华汽车、渡假别墅等)抽税;
  ■限制统治架构内的官员享受。未经授权的物质特权(楼房、职用汽车、特别医疗服务、等等),公布架构内居要位者的收入和财产。
  上述建议的重新分配收入的措施,以及补助人们支付更高昂的物价的制度(只对物质情况最困难的人提供全部补助),将促使社会不再接受的不平等情况消灭,并资助最需要的社会方案。实行所有这些措施,将同时开启恢复稳定市场的道路。
  工会知道市场必须逐步加以稳定化,但这点必须尽快做到。我们也知道只通过增加生产和增加输往市场的货品,是不能达到这点的。物价上扬是无可避免的。我们已考虑了这点。但物价上扬可以导致实际工资的下降。
  这个情形令工会采取一个立场时遇到困难。国家应对收入属于最低的人实行全面补助。可是,对于收入属于平均水平的人,即大多数情形,就必须考虑两个选择:或是补助部分的生活费的上涨,这样会改善市场的稳定,或是给他们全面补助,因而加剧市场情况的严重性,令危机的终结要延迟。这两个解决方法应该在工会内广泛讨论。
  当然,对奢侈品以及烟草、酒类的价格的上涨,是不应提供补助的。
  决定补助价格上扬的问题,必须按照罢工协议上的有关条文,以全面的方法实行。这个补助的制度,应该与工会一起详细制订,并提交公众讨论,因为补助更高生活费的任何一种计算和支付方法,要能得到社会接受并产生效用,都要看人们是否对最适合他们的方法有所选择。
(E)普遍就业权
  劳动力市场的初步困难已显现,随着危机的恶化,我们可以预见某些地方和某些人口的部份出现失业。我们必须记着,在实行经济改革的第一个阶段,这个问题将会是特别困难的,需要工会致力于与工厂厂方和中央经济当局紧密合作。
  失业问题将要求企业与中央经济当局分工合作。一方面企业将会有权改变它们所需的雇员人数,同时中央当局要负责保持整个劳动大军能全面就业,方法是推行制造新职位的积极政策,筹款支付工人的重新受训和对被企业解雇的工人提供援助。同时,必须开启重新调整就业的方案,由国家资助,但要得到工会的同意和受工会控制。
  同时,一个重要的但很困难的问题,是为从各种学校毕业的学生提供合适的工作。这就需要分析如何利用有资格的工人,将未受正当训练的工人取代,谨慎地调任有经验的工人,保证在全国平面工人更大的动员,等等。今年和来年一个特别的困难,将会是从职业学校和工业学校毕业的年青人所面对的局势。
  上述建议的实行,可以是严重的紧张甚至社会不公义的源泉,需要特别的专业人士有事先的考虑和讨论,也要看各特别范畴的就业困难有多严重。工会也应该考虑是否应该或需要以其权力来筹划一个广泛的、长期的调整就业方案。
(F)改善劳动情况
  进行经济改革以导致自主的企业能脱离命令制度而成立,必须同时有步骤去达到劳动大军工作条件的基本的改善。目前,很大部份的工人的工作条件是令他们紧张甚至健康有危险的。企业应有义务将它们的资产摊提和发展基金的一个比率用于改善工作条件。这个比率应该由工人自治组织决定,最低水平应由法律界定。
  关于在工作间被健康监督机构发现的无数有损健康和安全的情形(有毒剂、尘埃、噪音、高温等等),必须要求波兰认可国际劳工组织1977年第148项关于保护工人免于污染空气、尘埃、震荡、拥挤等条文,并要求现存的波兰条例(它们根据该协议的条文来保护工人)得到严格遵守。
  要恰当地组织企业和整个经济的工作的一个重要因素,是缩短工作时间。这会提供一个强烈的刺激,令企业更有效地组织起来,并鼓励工人更有效地工作。在下一次谈到缩短工时的阶段时,将必须要求企业和经济行政部门的负责人制订具体的计划,达到组织上更大效率,以及实行技术措施缩短工作日的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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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部分刊于第57期,但我手头没有,有劳丁一新老哥查找了
(四)对未来的保证
1、法治
2、公众生活的公开性和新闻报刊审查制度
3、选拔官员的基础
4、地方政府——“人民代表会”
(五)工会生活
1、工会的地区性和行业性结构
2、工会民主和活动的主要原则
3、工厂组织的主要职责
(六)结语
[ 本帖最后由 阿芬 于 2007-2-20 23:04 编辑 ]
作者: 阿芬    时间: 2007-2-13 05:45
波共新攻势与工会内部的发展
作者:小点(部分取材自法国《红色周报》及《国际通讯》法文版)
资料来源:《十月评论》第8卷第8期(总第56期)1981年8月25日出版  
  波共第九届特别大会终于如期在7月14日召开。1964名经由党内第一次不记名投票选出的代表参加了这个大会。这些代表以不记名的投票选出新的200人的中央委员会,并选出卡尼亚续任党第一书记。由新的中委会选举的15名政治局成员中,更包括了一位团结工会的女会员。大会通过了一些民主改革措施,例如限制任期和党政职能分离,而最重要的是肯定了卡尼亚一派的中间路线。由于选举程序上的拖延,大会延期了两天,在7月20日闭幕。
  各国统治阶层,从苏共到美国政府,都对大会结果表示满意,认为卡尼亚的中间路线普遍得到党员支持,可以继续施行。这个结果,与大会之前的普遍不稳和党受党内民主化要求冲击的情况比较,是有点出乎意料之外的,特别是在党的三百万党员之中有一百万是团结工会会员,而1900多名大会代表中也有21%是工会会员,甚至在200名中央委员之中,也有五分一是工会会员。所以对于大会以1300多票选出卡尼亚及其代表的政策,而只有60票反对,是令各国观察家大跌眼镜的。种种迹象显示,今年春天的党内民主化改革运动大体是失败了。事实上,这个运动的确争取到一定的民主改革的措施,但总的来说,只是客观上帮助了卡尼亚一派将提倡立刻镇压团结工会运动的强硬派排除出动但对于改变党对工会的基本态度,甚至是对卡尼亚的对工会的怀柔政策,却起不了作用,反而巩固了对卡尼亚一派的实力,让他更能推行其政策,以瓦解独立的团结工会。
  还在党大会未召开之前,党内民主改革运动的先锋伊凡诺(见《十月评论》81年5/6月号)已在团结工会一份刊物上坦白承认改革运动已经失败。实际上,很少基层平面组织的战士能出席大会,能在党担任重要职位的更少了。大部份人在党的强硬派和苏联发言攻击党领袖的压力下,走向支持卡尼亚一派。伊凡诺当时已预见党高层的变动不会大。毫无疑问,党的中层领导受改革运动的冲击最大,党基层单位的书记有一半被换掉。中央委员中有三分一未能获选为大会代表。这些变动主要显示了保守派的惨败,但离任者的特权和职务等仍然保持,表明了党改革的限度。伊凡诺指出,在政治局之内并没有基本的分歧,有的只是在如何摧毁团结工会方面出现歧见而已:格布斯基和沙宾斯基(强硬派的领袖)的计划是短期性的,卡尼亚和雅鲁泽尔斯基的计划是中期性的,而韦布朗的计划是长期性的。现在卡尼亚似乎得到足够支持来全面展开他的计划。
卡尼亚对工人的进攻
  卡尼亚对工人阶级的进攻,主要集中在他的经济节约政策上。党特别大会闭幕后,政府便宣称要减少肉食配给四分之一,和要将主要物品的价格提高二至四倍。政府并以重组经济的名义,准备实行大规模的解雇行动。
  政府对工人的攻击,最明显表现在日常供应品方面。最近几个月来,大部份商店的陈列架都空空如也。人民排队轮购的长龙越排越长,往往等了一整天也买不到任何物品。肉食、面包都缺乏,甚至拿着配给券也没有用。普通用品更加缺乏,火柴、牙膏、肥皂、食油都不见了,连香烟也买不到。但另一方面,在古斯瓦兹市的一场火灾中,却有五百万包香烟被烧毁。很多人愤怒地说:“他们不但囤积货物,迫我们为我们的斗争运动付出代价,甚至他们囤积的方法也坏透了。这简直是破坏行动。”人民都普遍相信政府实行破坏活动。而不断因为大雨、火灾和高温而损失了囤积品的消息,都加强人民的这个想法。
  虽然政府官员极力否认进行破坏,但他们却不可避免地承认无能。例如内政部向团结工会解释:“如果个体农民继续增加供应牛奶的话,则我们或者有可能满足所有需求。而这五月份的乳酪的供应,将会比去年五月的少六成。至于下半年的供应计划,则现在还未知道。”人们可以清楚见到这些官员的计划,如果有的话,也只是数日的计划而已。这即使不是公然的破坏,也算是极端的无能了。
  尤有甚者,团结工会收到的一份匿名的资料,显示了官僚的一些策略:“制造供应上的紧张,将货品囤积起来,即使它们会因此腐烂。令人们疲倦,将这种情况的责任推在团结工会身上”,“容忍捣乱者生事,特别是流氓捣毁橱窗、公共通讯设备、电话等,散播谣言说这是团结工会所为。”无论这些资料真实与否,都反映了工人阶级的恶劣生活条件及他们因此感受到的情绪紧张和疲倦。
  面对官僚的这些攻击,很多群众的愤怒达到顶点。波兰中部城市库特诺出现了去年夏天以来第一次有组织的游行示威,有三千多人参加,抗议食物短缺和政府无能及组织不力。其他城市也有工人集会讨论。一些公共运输司机驾车游行,以示抗议。团结工会的一些地方支部更表示要发动罢工。另一方面,团结工会领袖与政府举行谈判,商讨削减肉食配额及加价事宜,结果答允在八月份装饰肉食配额减少,但到九月份便要恢复正常。对于物品加价数倍一事,工会则坚决拒绝,并要求举行全民投票决定。
政府要工会负担经济责任
  另一方面,经过很长时间的犹疑之后,波共政府终于决定实行某些经济改革。这些经济改革首先要取得工人的支持,令他们参与决定一些政府不敢单独作出决定的事,以避免引起社会危机的爆发。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政府准备将工人议会在法律上制度化,但其做法是剥夺它的所有决定权和对经理的控制权,只让它对所有决定共同承担责任。此外,由这种“自治”管理的企业将成为独立自治,即是说它们的经济成绩不再以计划的指标来衡量,而是以它们的个别利润来评价。因此,所有不受欢迎的决定,例如加价、裁员等,将会得到个别工人议会的参与而作出,但议会却没有办法作出其他决定。
  波共官僚希望藉此强加自己的决定予工会,以解决各项迫切的问题及粉碎工人的独立组织,办法就是在企业之间制造矛盾,迫使一些企业作出损害其他企业利益的决定。这套方案就是卡尼亚一派“扭转局势”的方案。如果团结工会接受了这个“经济改革”的逻辑,它将会变成无能,工人便会迷失方向。
  但这个解决危机的方法,并非是唯一可行的。在团结工会之中已开始就工人议会和自治的角色进行辩论,从而得出另一种方法,虽然明显地有缺点,但仍是与第一种方法相对立的。
工会对危机及工人自治的看法
  团结工会一位专家表示:“国家和经济的行政管理已完全瘫痪。社会应该起来取得生产工具的控制权,废除国家对生产手段的处理权。在各处成立工人议会。在与党基层更新运动合作下,发展保卫各企业的纲领。充分利用工会的消息渠道。取得生产工具及零件的资料,试图为农业而生产。这是我们份内的工厂,要永远控制它们,不单只是在罢工时期。在目前的情形下,取得企业的权力是我们的责任。在中央的层面与我们无关,让他们继续存在和幻想执政吧。”
  这个看法——虽然有缺点——代表了解决危机的另一种方案,在工会内正受到广泛讨论。同一时候在罗兹市的工会,亦讨论出一套有相似前景的工人议会规章:“工人议会的前景是企业自治的永久性组织。但现时来说,它是工人为争取自治和工人控制企业活动的一个战斗组织”。在更清楚明白到与官僚政权的对抗是不可避免后,这些规章特别指出要:
  ■ 在各人员之中发展自治的意识。
  ■ 组织工人的压力以达致民主及激进的社会及经济改革。
  ■ 在企业内设立存货检查系统和对抗浪费。
  ■ 覆核由工人委任的领导人作出对企业的经济情况的报告。
  ■ 在可能的情形下建议改变企业的活动。
  ■ 确立企业的未来的规章。
  ■ 确立目前及长远的行动纲领,以求在改革运动之中及之后实行。
  ■ 参与企业的共同管理,如果这会帮助将来工人管理的话。
  这些规章的其中一个作者三月份在华沙发表对工人议会的目前的角色的意见如下:“社会经济改革有极大重要性。它会决定国家的前途,因此它必须是民主和深刻的。它只能在基层的压力下进行。唯一能将工人的要求与实现经济改革连在一起的,是争取自治的斗争。如果这个斗争胜利了,我们在改革运动上也同样胜利。因此,现阶段工人议会的任务,首先是设立企业内的存货检查系统及准备在数月内以企业的工人的名义夺取权力。”
  这些规章更包括企业的工人议会代表参加工人代表大会及加入议会代表机构的工作和协调各项活动。
  在一次研讨会中,团结工会另一位专家提出了“在国家议会中成立一个自治院”的计划,“以保证工人议会和其他社会组织有可能在中同影响各项经济决定”。
  但在团结工会内也不是全部人都抱有相同看法的。有人指出:“要从基层开始征服现代经济是十分困难的。如果一个较稳定的市场经济存在的话,则基层取得企业的控制权仍是可能的,虽然有一些危险性。”
  不少的方案对企业之间的必须的合作这个问题不能解决。他们认为推翻官僚层是不可能的(因为据说会刺激苏联立即入侵),所以他们寻求在卡尼亚的经济改革与工人的愿望之间找到一条中间道路。在这个限制下,广泛出现对市场作为生产的中立的调节者的错觉。
  由于团结工会实际上未能解决这些问题,导致一些工人抱观望的态度。在物品供应特别差的比斯高市,工会更提出“对发展工人议会不采取任何行动”,只“积极等待改革”,因为他们恐怕工会对物品供应问题的指责会被官僚利用来迫工会对现状负担责任。
工会全国大会前夕的广泛歧见
  团结工会第一届全国性大会已定于8月31日在格但斯克开始举行。议程包括选举全国联合委员会、讨论纲领等问题。在目前的准备阶段,团结工会内部出现了广泛的辩论。众多的会议,不断而有时混乱的讨论甚至是争吵,都是这个年轻的组织的不可避免的特色。参与者大都是工人,从来未参加过真正的选举。但这些情况都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这次团结工会省领导人的选举,是波兰几十年内首次自由选举,而一千万工会会员选出来的代表,会是这个国家历史上第一次真正的工人的代表。在争取改善这个组织的民主运行的努力之中,工会的战士更广泛推进了工人民主的内容。最后,这次大会会让工会思考各项基本和策略性的问题,其后果会决定波兰革命的前途。
  大会前的讨论在工会内部产生了各种意见的组合和分裂。在罗兹市还出现了似乎是第一个正式的派别。分裂首先是环绕着工会的结构问题。在数达五十万会员之中首先出现了由十四名来自各企业的工人组成的“独立派”。其后出现由当地社会自卫委员会活跃份子组成的“民主派”。前者要求团结工会不单只是一个工会,还要是一个强大的社会运动,而它的地域性结构保证了它的团结性及力量,让所有工人可以为各种整体利益动员起来,补救了个别部门的不足。而后者强调团结工会的地区性组织重心应在各部门之内(这个意见是与华沙的社会自卫委员会的意见相反的)。
  这两个派别的意见分歧,更发展到日常的工作上:“独立派”认为应从分析整个形势出发而在这个范围内提出解决各项问题的方法。“民主派”则集中在地方上的问题,例如交通、工作条件、生活条件等,着重妇女工人的状况(这个区域的大部份受薪者是妇女),而以一系列要求为终止。
  但“独立派”并没有这样停下来,他们进而分析现行的制度:“我们认为现在的制度并不能当作是社会主义。目前的危机显示了它的真正面目。这个制度的思想假设了社会掌握了主要的生产手段和将政治权力转到工人阶级手中。事实上在过去三十六年来,所有政治和经济权力都被一个集中的、在社会以外的官僚掌握了。”
  从这个观点出发,“独立派”制定工会的目标及实现这些目标的方法:“首先,工会应该争取一个全体的、民主的、深刻的国家和经济的改革”,废除当权者对消息的垄断,争取成立工人议会,将这些议会地域性组织起来,在国会成立一个自治院。这个自治院会决定所有关于经济的问题,而现有的国会则维持处理外交及军队事务。“独立派”还要求成立一个“国家及经济改革独立委员会”,对经济状况作出报告,提议一个改革计划。这个委员会事实上已刚成立。
  最后,“如果工会被迫再发动罢工”,“独立派”提议一个新的斗争形式:“积极的占领式罢工,即是说继续生产,而将产品的分配完全由罢工委员会控制”。
  在罗兹市的工会大会前的辩论是一个例子,表明不同的意见怎样可以发展和在纲领上更得到澄清。而在团结工会内已开始讨论如何从这些分歧的意见中取得最大益处。在华沙的省际工会大会开完之后,工人报的战士发表一篇题为《现在是开始发展分歧的时候》的文章。文章作者列天斯基写道:“以表现我们的团结力量和使用罢工为手段以达到我们目的的阶段已经过去。任务已变得更为复杂。而在工会人员中,我们不只见到不同思想的出现,还见到不同利益的出现……我们必需一些整体的纲领以显示出不同的提案及其效果。”
  工会面对的任务的复杂性迫使战士们寻求共同的重要策略性的选择。一些工会领导层更极力为作出这种选择创造条件。例如在哥素市,工会最高委员会任命了五个独立小组,分别研究五个不同的纲领,以便省大会可以作出有意义的选择。
  面对波共重整了内部后的卡尼亚派的新的攻击及国家政治经济矛盾不断加深的压力,团结工会八月底的全国大会的任务是重大的,大会作出的纲领性及策略性的选择,会对现时在波兰展开的政治革命的前途影响极大。任何摇摆或对波共党的幻想都会对工会运动造成严重的打击。
[ 本帖最后由 阿芬 于 2007-4-26 14:38 编辑 ]
作者: 阿芬    时间: 2007-2-15 15:53
《十月评论》1981年7月第八卷第7期(总第55期)
波共党大会前夕的局势
作者:小点
  波共党基层强烈要求召开的特别党大会,将于7月14日举行。这次党大会与所有斯大林主义共产党的党大会有很大的分别。它是由党基层主动要求和向领导层施压力而召开的。背景是风起云涌的社会基层的运动。
  团结工会运动以雷霆万钧之势,震撼了整个波兰社会的所有层份,党亦不能避免卷入漩涡,而且由于党在整个社会占有特殊政治和社会地位,所以受到的冲击也最大。波共在社会施行的由上而下的统治,在党内亦反映为党基层要求民主化的运动。基层党员要求党自由化,所有党领导和代表由基层民主地选出,要求清除党内腐败的官僚。有些激进的党员甚至提出要重整党与工人阶级的关系,肯定团结工会的作用。无疑,绝大部份基层运动的党员,都是期望和相信党有能力自己进行改革,变成一个纯洁的党,继续施行对社会的“领导作用”。这次党大会及其发展将会显示这个党自我改革的能力的限度。
  不久之前召开的第十届党中央委员会会议,宣布了一些民主改革的措施:今后党内的选举会采用秘密投票的形式;规定任何职位都不能连任超过两届任期,以保证干部的轮替;不得同时兼任党机构和国家机构的职位;纪律委员会由全体党员选举,而不是由领导层选出。
  这些改革措施似乎十分壮观,但党领导层事实上仍然操纵了支配权。例如:党领导仍然维持对所有被称为重要的职位的委任权。这些职位只能由一份名单上的人员担任。职位包括国家的中央官职,省领导,以至企业的领导人,报刊的负责人等等。
  另一方面,党基层四月在土轮举行的大会选出的十八名代表,要求在党中央委员会帮助工作,却被拒诸门外,尽管党称这些基层组织为“党生活活跃的表现”。
  这次中委会会议的局限性,亦可从人事方面见到。只是前总书记盖莱克的一派被撤换,而新加入的又是简尼亚的一派,加强执行拉拢团结工会的路线的力量。相反,基层所要求撤换的强硬派领袖和比得哥什暴力事件中的负责人,却仍然保留职位。
  事实上,现在的领导层所推行的策略并没有改变。他们寻求工会运动妥协,共同进行经济改革。而经济改革的内容,是一个反工人阶级的紧缩节约的政策,藉口改造经济而制造大量失业,打击工人的战斗性和团结性,让工人肩负经济危机的苦果。此外还会搁置去年八月协议中的随生活指数调整工资的条文。到目前为止,团结工会仍然未能提出自己的经济改革方案以作对抗政府这个政策。即使如此,政府如果推行这个政策,仍会遇到波兰工人阶级动员起来反抗的危险,甚至会发展到普遍提出社会主义工人自管的情况,从根本动摇波共统治的基础。
  工会运动除了动摇了党基层,还促使农民组织起来成立团结工会式的农会,及鼓舞了全国学生运动。它甚至在政权的镇压机构,即军队、民兵和警察之中,造成震荡,出现初步分裂的迹象。以死硬斯大林主义教条闻名的一份军队的日报,透露了军队中出现士兵和军官“广泛讨论”军队制度的漏洞和困难,抱怨没有开会讨论问题,要求在军队中可以进行辩论,参与“重整社会主义”。该报指出军队中出现分化,有些为强硬派,有些是年轻的改革派,并要求加强军队中的平等主义,缩短上级及下属的距离,及收集集体意见然后作出所有决定。这些报导都显示了军队中出现了不可忽视的要求改革的力量。
  对于军队中的基层力量,团结工会一直没有企图作出影响。只有在社会走向直接对抗的危机的时候,才向军队呼吁和支援他们的要求。但正确的态度应该是藐视国家认为军队和其他镇压机器没有民主权利的规定,积极组织军队基层的民主化要求,提高他们的觉醒,令他们认识到真正阶级利益所在,而成为保卫工人阶级和团结工会的另一股力量。
  正当党内及军队内的危机严重影响党领导层对即将召开的党大会的控制力时,党外的局势又再呈现紧张。在国会要求禁止罢工的六十天还未过去之际,罢工的阴影又再次笼罩着波兰。在三月底政府与工会达成的协议之中,政府答应对比得哥什事件中要负责任的官员施以惩罚。但直到六月还未见确切执行。于是引起团结工会的不满,决定举行警告式罢工。事实上,政府这种违背协议的行动已屡见不鲜,不只影响了工会及普遍工人阶级对政府越来越不信任,亦会动摇党内改革派对党高层的信心,促使他们走向更激进。
  在较早时候,波兰亦出现了一个为政治原则而进行抗议的行动。为了抗议政府继续拘禁几名属于一个右派波兰民族主义党的成员,一些工会会员进行绝食行动。这个行动获得工会普遍的支持,终于在绝食十多天后,迫使政府释放其中几人,并答允假释其他人。正如工会一再强调,他们的抗议行动不是因为赞同这些右派份子的观点,但他们觉得保卫每一名政治犯不受政府的迫害,是一个原则性的问题,是工会义不容辞的事。团结工会这种做法,显出他们在政治上更趋成熟。
  经过七个月的斗争,波兰的农民终于在5月12日成功注册为“个体农民独立自治团结农会”。团结农会的成立,会进一步帮助个体农民组织起来,实行由下而上的管理及互相合作。在与团结工会的紧密合作下,会容许波兰发展基层控制的分配网,消除了官僚的浪费及从中作梗的机会。这个发展的趋向是不容忽视的,亦是国家一直拒绝让农会合法注册的主要原因。
  党内基层普遍要求民主,作为国家支柱之一的军队、民兵及警察,又开始现出裂痕;而在党外,团结工会继续克服本身的障碍而巩固下来,更与新成立的农民力量互相呼应,这便是波共特别党大会召开前的局势。不但波共现行路线的追随者没有信心能控制局面,苏联官僚更表现得不安。苏联及东欧宣传机器渲染所谓波兰强硬派发表的卡托维兹宣言,制造军事入侵的威胁,正是最明显的例子。苏联及波共领导层是不能眼看党由于基层民主化而失去控制整个社会的能力,影响特权官僚的利益,更害怕这个例子会蔓延到其他东欧国家,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所以当形势变得越来越不受控制时,官僚层是不惜作垂死挣扎的。只有主动组织基层力量,正视及对抗这个可能,才能避免工会活动被打败。毫无疑问,波兰局势正面临另一次关键性的对峙。
[ 本帖最后由 阿芬 于 2007-2-16 17:43 编辑 ]
作者: 阿芬    时间: 2007-2-15 15:53
特译--(已校)
[为了让读者更好地了解波共党内的争论和基层党员的意见,本刊今期特译以下三份文件,作为七月十四日波共党特别大会的参考资料。]
民主是社会主义的完整组成部份
[在1981年3朤9日至30日的波共九中全会上,哥密达GROMADA(候补中委和米力飞机厂五多多工人)宣读敢该厂党组织致中全会的公开信。以下是《华沙生活报》3月30日登载该信节录。《洲际通讯》5月18日加以译载。]
  在我国现正面临的困难局势下,日增的大多数人民焦虑的是国家的前途,而且是国家的存亡问题。有一些拙劣的人,向雅鲁泽尔斯基JARUZELSKI将军的政府进行挑衅,他们企图操纵舆论,在日益沸腾的社会风暴中走钢索。
  热舒夫省[译注:波兰东南部最大公路运输中心]工厂党组织的大部份党员,表示了他们直接支持雅鲁泽尔斯基将军的政策和他的一般态度,即要以波兰自己的道路,通过社会的社会主义复兴和国家的经济复苏,取得合理和公义。同时,他们表示遗憾,因为党领袖与群众日益脱离,不能和不愿去了解群众。
  民主不能由领导恩赐。民主是社会主义的完整组成部份,平等地属于每一个人。
  社会主义不是给一个精英集团受益享用的。它不应该容纳一个由狭隘利益维系的垄断统治阶层的特权。社会主义意即人民政权,由工人阶级选出,代表着工人阶级的利益。
  党必须是一个革命党,这是目前的要求。它的革命性,不在于流血,而在于思想和行动,它必须表现理智和决断。它必须清除坏份子——那些折衷的、违反法律的、或损害“党员”这名称的尊严的。
  但要恢复人们对组织的信心,已经很困难了。党最高层有些人,多年来都能够耍手段,渡过许多危机和革新,而他们仍然懂得怎样欢呼新的革新。
  我们要求九中全会取得解决危机的出路,避免力量的冲突。我们也要求实行大量措施,清洗党的队伍:尤其是所有领导位置均要民主选出,草拟一个政纲,将特别大会推进到底,根据法律审讯和惩处我国经济和政治危机要负责任的人。
[以下是波共九中全会上代表发言的节录,登载于《华沙生活报》1981年3月30日。《洲际通讯》5月18日加以译载]
高斯兆斯加(OSTRZEWSKA)
(中委会委员结果只罗茨瓦夫的美勒爱和电脑工厂的轮班管工)
  我代表我的党组织发言。美勒爱和厂的工人,觉得我国正处于悬崖边缘。社会焦虑日增,消费品的分配变幻不可测,而与这个不满相关联的,是对革新的抗拒日增,这点见于经常的挑衅。这些都明显地将我国推向灾难。
  我国发生的事情,尤其是比得哥什事件,党内和党外人士都认为是对国家,对党,对雅鲁泽尔斯基将军的政府和对工人阶级的挑衅。我们的党组织认为比得哥什事件明显地侵犯了宪法、自由和公民权利。
  我的党组织参加了3月27日的星期五罢工,组织执委参加了罢工委员会。我们参加了罢工,虽然我们知道这样做违反了党纪律。我们是工人阶级的一部份,我们永不会做出反对这个阶级的事。
  我们并不鼓励罢工行动。可是,最近的罢工,罪责不在于决断的罢工者,而在于迫工人如此决断的那些人。
(译注:在3月19日,北部城市比得哥什的警察袭击数十名团结工会和团结农会的领袖和支持者。伤者被送往医院。团结工会接着呼吁在3月27日进行四小时警告性罢工,抗议殴打事件。数百万工人呼应罢工呼吁,全国陷于瘫痪。)
西比尼亚(YPPYNIAK)
(中委会候补委员;什切青波共省委第一书记)
  要改善经济的运转,必须精简生产组织,发动全体人民的干劲。
  可是,自去年以来,经济的运转每况愈下。我认为一个重要原因是,在1980年8月罢工后,我们并未有结束党的信任危机。结果是,党不能以全力来行动,动员国家的社会和政治生活。
  我们必须睁开眼睛,党一个月比一个月与政治事变脱节。党的管理和中央控制在削弱。基层党员与党领袖之间的不信任加深。这个负面现象不会自行消失。它必须加以消灭,而且要快速进行。重建党的思想和政治结合性的一个主要条件,是彻底进行检讨和党内选举,并召开波共第九次党大会。
  事实上,工会在我们现行的社会主义制度中的角色和地位,并没有明确的界定,这就做成紧张关系和社会冲突的上升。这种含糊性,不利于尤其是掌权人士和团结工会人士的相互间的信任。党基层发觉这个形势做成社会关系紧张和混乱,同意工会不论现行工会法例如何也应界定工会活动的范畴。由于工会承认我们政府的原则,它们在我们的社会主义制度中占一席位时就不应受到阻遏。
  另外有一些人做成社会冲突的另一来源。他们有意或无意地散播对党、社会主义政府和国家机构的憎恨。这是破坏性的。因此,我们应该继续限制对当权者的压力,并加强理智和全国的协调。
  有人说被指为反共产主义的分子正试图通过团结工会来行动。但团结工会是从工人阶级反对当权者的抗议中生长出来的,因为它的行动在群众眼中是合法的。
  为了要看到和意识到这个立场的危险,我们必须记着,团结工会首先是整个工人阶级的,这个阶级从经验中学会了反抗任何滥用其信任的人。
史华克(IWAK)
(中委会候补委员;东华沙市建筑企业的管工)
  为了恢复对党的信任,必须改变党政纲和运转方法,并完成领导者的更换。
  党正继续趋于衰弱,许多党员和一个一个的党组织迷失了方向。它们没有了战略性方向,党高层的错误行动又将它们解除了武装。我们的领导同志没有任何概念知道如何领导党解决危机,他们只是在玩策略性手段。领导层的同志只信任他们自己;他们没有能力以现代方式按照现今形势的需要来思考和行动。
  我们不断在为最高层领袖掩饰。可能这不过是怯懦和无能。
  党内的冲突往哪儿发展?最高层同志为何避免与省里的党组织会面?为何他们不愿意倾听为党在前线战斗的人们的意见?
  党内的感觉,是我们无法维持社会对党的信任,除非我们快速地清洗了那些败坏了党名声、滥用了权力的那些人。党员和一般人民之间的感觉,是我们未能兑现去年八月作出的承诺,即我们会站在变革的前线。
  不幸地,过去七个月来发生的所有事,都可能没有对领导层的行动有积极影响。事情正向前发展,我们需要决断力;但如果我们不能追上当前局势,那么党的命运只有衰落。这次中全会必须作出一些重大的决定,带来党作风和运转方法的彻底改善。
  现时,工人阶级很大一部份反对我们,反对党领导。旧的口号、方法和活动,国内不再有任何人接受了。党领导必须了解真实的形势,改变它的处理方法。现在仍有时间,仍有一个党在许多事情上是坚决的,是有能力协助雅鲁泽尔斯基同志的政府的。但我们要求党领袖有理智和决断力。他们应该停止将头鸵鸟地埋在沙堆里。
  在3月28日,在华沙理工学院举行了华沙党组织一个支部的会议,它决定向波共中委会九中全会作出直接呼吁。我们要求尽早订定召开党特别大会的日期。我们要求大会不会延迟举行,革新过程也不会延迟进行。这些迟缓只会增加社会的紧张关系,可能导致社会分解和党本身的分解。
达碧(DRABIK)
(中委会委员;凯尔彩省一间冶金厂工人)
  在七十年代,党的内部工作被削弱,而官僚层则巩固了自己。党内缺乏团结,影响了宣传和思想工作的组织。当党和国家面对一个全国灾难时,党不知道如何有尊严地、基于民主集中制来行动。
  我们必须明确指出,有许多人任职各种位置,他们只想保着这些位置,本身不作积极参与,只以牺牲工人阶级来换取。他们是准备使用武力的。
  团结工会的活跃分子能够将当权一些人的恐吓和镇压行为转为有利于他们,并非是偶然的。为什么要迫使他们采取绝望的行动,激发起工人呢?
  这类行动已影响了一部分党员。他们认同团结工会的立场,多于认同党的立场。罢工是明显的例子。
巴迪斯(BALDYS)
(中委会委员;卡托维兹省一个煤矿场矿工和爆石指导员)
  波兰百万计的人极为焦虑。他们要排长龙轮候食物,火柴和其他日用品。他们常常问:这些什么时候才结束?这个基本的问题,令我和其他同志觉察到罢工问题并未得到解决。
  由于总理雅鲁泽尔斯基将军享有强大威望和信任,人民因此期望事情会改变。简单地说,应该由波兰的政府来统治,而且是果敢地统治。
  除了其他千百问题外,我常常被问到的一个问题是,党内的自我鞭挞何时会终止?我们何时能够正确地说谁是谁非,以恢复党的威信和对政府的信心?
  我们不能总是在团结工会指出时才作人事上的改变。我们要自己做。这个工作常常是不讨好的,而我们要对党活跃分子表示完全的尊重。但出现破坏或违反法律的情况时,我们必须强硬;我们必须公开行动,而且不管犯法者的地位或职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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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基层质询党官僚
(在波共九中全会上,高层党领袖奉命到工厂巡行,与基层党员见面。许多领导人受到基层的严厉抨击。基层反对最激烈的,是格斯基GRABSKI,他是书记处和政治局的成员,曾公开表示反对独立工会。本文是描述他与比察图BELCHATOW(华沙西南一百哩外的小城)党员在4月9日的会谈。原文刊载于《华沙生活报》4月10日。《洲际通讯》译刊于5月4日。)
  主持会谈的党干部,并不饶恕书记,他们提出了尖锐的问题,明确地批评政治局的政策和九中全会的最后决议。
  “请解释为什么你和其他政治局成员一起递交辞职信!”“北部电机装配厂”工人里柏斯基问。
  最主要的抨击,集中于党高层官员和基层之间的不和谐。有人说,党始终是要属于群众的。
  近期的事件,显示了党领导官员的成员之间有无数分歧。中全会显示了这点;在会上,格斯基同志抱怨地谈及党内崩溃和心理危机,说党员今日“意志消沉”。
  在比察图会谈上,一名电机工程企业的工人沙林柏说:“我站在工人方面,我现在什么都观察,我的感觉有了改变。我们基层党员一次又一次被错误领导。我们已经历了四次革新,党内四次变换。前党领袖盖莱克对我们说:‘帮助人民’。我们欢呼这个呼吁,相信它,以为它是必需的。但现在我在你们中间寻找,究竟你们有谁可以将这个付诸实行?我们领导国家走到了哪里?”
  比察图电力厂党支部书记史维说:“我非常悲痛地发觉,一些党领袖和党员缺乏前瞻远见、合宜行为和迅速行动的能力。我们并没有好好地利用机会,以群众参与来采取防卫性行动。
  “在比得哥什危机和警告性罢工前夕,我们在日常的电视广播上看到了什么?当时我们需要的是有能力的有威信的领袖出现,但我们只看到华沙两名政府雇员出现,其中一人给我的印象是个无赖。这是理智的吗?我并不反对平庸的人士上电视,但我们要有常识。”
  史维宣读了比察图电力厂党组织草拟的一份决议。决议批评了新闻媒介(尤其是电视)歪曲国内发生的事件。该厂党组织要求成立一个公众团体,监管电视上国内和国际新闻的收集和散播。
  中委会为什么封锁比得哥什事件的消息?
  一名煤矿工人奥泽说:“我不是演讲者,我只是一个简单的工人。事情都是官僚地组织起来的。工厂内人数比办公室人数多得多,但官僚层不断膨胀。负责的人在哪儿?他们怎样处理这次危机?”
  许多人谈及即将举行的波共第九次特别大会,代表的选举,大会的准备工夫和议程。
  北部电机装配厂党支部党员里柏斯基提出一个动议:党大会应该中途休息,让代表们回去与选出他们的党员会面和重新讨论大会上的问题和建议草案,然后代表们再回去开党大会,其背后有党基层的支持。
  讨论激烈地进行了四小时。
  比察图电力厂的团结工会支部主席和特的结语是:“我作为团结工会代表被邀参加这次讨论。这次讨论令我非常高兴。我以前对党的认识很少,只是基于我所谈到或听到的。但见到今次的党内讨论,我相信党正上升。”
[ 本帖最后由 阿芬 于 2007-2-16 17:44 编辑 ]
作者: 阿芬    时间: 2007-2-15 15:54
《十月评论》1981年11月第八卷第10/11期合刊(总第58/59期)
团结工会全国大会第一轮会议文献
译者:小点
大会宣言
(1981年9月10日通过)
  独立工会“团结工会”的最终目的,是在经济上和政治上自主的波兰,建立有尊严的生活条件;这种生活是没有贫穷、没有剥削、没有恐惧、没有诈骗的;这个社会是民主地、基于法律组织起来的。今天,我国期望的是:
  1、食物供应增加:--在与个体农民的“团结农会”合作下,建立对生产、分配和价格的监管。
  2、经济改革:--在工厂成立真正的自治委员会,废除由波共提名委任的制度。
  3、明瞭真相:--社会控制大众传播媒介,取缔教育和波兰文化上的虚假东西。
  4、民主:--推行对国会和人民委员会的自由选举。
  5、公义:--保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言论犯获释,保卫由于政治、出版或工会活动而被控诉的人。
  6、公共卫生受到保护:--保护环境,增加用于医疗服务的基金,保证伤残人士在社会上应该享有的权利。
  7、煤供应予人民和工业--要保证矿工有良好生活和工作条件。
  我们将会通过工会的统一和工会会员的团结,来达到这些目标。制造着外来威胁感觉的各种活动,都不能使我们放弃争取1980年8月的理想,争取实现格但斯克、什切青和耶斯特斯比协议的愿望。
向东欧工人呼吁
  在格但斯克参加独立自治工会“团结工会”首届全国大会的代表,向所有阿尔巴尼亚、保加利亚、捷克、东德、罗马尼亚、匈牙利和所有组成苏维埃联邦的民族的工人致敬礼及表示支持。
  作为我国战后历史上第一个独立工会,我们深深确信我们的未来的共同点。与你们国内散播的谎言相反,我们向你们保证,我们是工人的真正代表,有超过一千万会员,经过工人罢工后建立起来的。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改善所有工人的生活条件而斗争。
  我们支持你们之中投入争取自由工会运动的艰辛道路上的人们。我们热切期望,你们的代表和我们的代表很快就能会面,互相交换工会经验。
关于自治的决议
  独立自治工会“团结工会”首届全国大会的代表,呼吁工会的战士和所有工人保卫工人自治。被自治的发展和加强引起恐慌的政府,剥夺了工人议会管理企业的权利,特别是提名和撤换领导人的权利,企图使自治胎死腹中。
  在保卫集体和国家财产的掩饰下,他们企图保卫的是党和国家官僚架构的自私利益。最近受保护的提名委任制,是企图维持选择干部制度的另一行动;由于这个制度,以政治条件选出来的经济负责人,把我们的经济带进目前的灾难中。
  官方宣传声言政府的计划是被社会大多数人明白及赞同的。在这个情况下,大会运用波兰人民共和国宪法第三段第一点的“波兰人民共和国的法律是劳动人民利益和愿望的表现”,向波兰人民共和国议会呼吁,要求议会同意就工人议会的能力问题组织一次全民投票。这次全民投票明显地应该在议会对企业法律和自治法律表决前进行。工会应该参予制定全民投票的问题和程序。
  大会同时议决,如果国家机构拒绝进行这个全民投票,工会便会组织企业人员之中的全民投票。
  全国首届大会的代表期望议会代表考虑到工人的愿望,和作出符合他们意愿的决定,所以全国首届大会的代表向议会呼吁;不要依循政府强加的程序对这些法律表决。对一个违反工人愿望的计划投票,会导致紧张关系的加深,使经济更难重建,将社会对议会的信心完全摧毁。
  议会这种做法拒绝了走向民主改革的历史性的机会,而社会将会被迫自己开始自治和活动。大会代表宣布工会不会取消为争取真正自治的斗争,及以一切办法保护它的会员,抗拒一个不被社会接纳的改革带来的后果。我们特别强调,如果对自治法律的投票造成与工人愿望相冲突的话,工会将被迫作出杯葛行动,并为保证真正自治委员会的活动不受限制而采取行动。
作者: 阿芬    时间: 2007-2-15 15:55
(已校。5#楼帖亦已校)
波兰团结工会纲领(草案)要点
译者:汝点
本文译自格但斯克的“团结工会”“外务部”1981年9月30日发出的<第一次全国大会通讯>。这草案要经由大会逐点投票通过。最后通过的纲领将于下期刊登,读者可作一对照比较。
  大会第二部分会制订工会的行动纲领,并通过各项决议。以下是大会“纲领起草委员会”提出的要点:
  1、我们要求在所有管理平面实行工人自治和民主改革,并推行一个新的社会经济秩序,使经济计划、自治和市场得以协调。
  2、正来临的严冬需要我们作出强烈的立刻的行动,工会向所有善良人民提出此警号。
  3、为了保护劳动人民的生活水平,需要共同努力阻止生产下降。
  4、工会将会同意逐渐恢复市场调节,但这只能是在一个纲领的范围内进行--这个纲领在应付危机的同时,将无条件地保卫各贫困无力的人民。
  5、在顾及所有人的福利的同时,工会将会特别照顾最贫困的人。
  6、必须尊重工作的权利,必须改革工资制度。
  7、食物供应是今日最重要的问题:配给证必须能够换取到食物,食物的分配必须受到社会控制。
  8、克服危机及进行经济改革这两个斗争,都必须在社会监督之下进行。
  9、工会正努力将从社会抗议孕育出来的社会主动导向解决人民最即时的需要。
  10、工会会发动行动,反对不公义的不平等和不应份的特权。
  11、工会将会保卫各家庭有权取得基本需要和有安全感地发展。
  12、工会将会保卫老人和伤残人士的权利。
  13、工会将争取雇员有权规限工作条件以使健康不会受损。
  14、保卫健康是工会特别关注的,因为我们面对着我国生态所受到的威胁。
  15、工会将争取有效地保卫人类的生存环境。
  16、工会承认居者有其屋是人类的一个基本权利,工会将参与制订合理的房屋政策。
  17、工会将制造条件,令人民享有文化,并为每一名工人提供不可缺少的闲暇时间及利用这些时间的各种机会。
  18、世界观、社会、政治和文化的多元化,应该成为自治的波兰的民主基础。
  19、工人自治是自治的波兰的基本组成部份。
  20、在法律上、组织上及经济上自主的地方自治团体,必须真正地代表地方的社团。
  21、经济自治和行政自主的发展,将需要国会成立社会及经济性质的第二议院。
  22、社会制度要保证公民自由和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23、司法制度必须独立,执法机构必须受社会控制。
  24、任何人将不会因其信仰而被迫害,或被迫做出违背其良心的行动。
  25、那些对社会犯了罪行的人,必须为这些罪行负上全责。
  26、文化及教育对于整个社会来说是重要的事情;它们值得工会的协助及支持。
  27、工会将会支持并保卫国家旨在实行民族文化和教育的自治所进行的任何独立行动。
  28、关于我们的过去及现在的真相,是我们民族意识和民族认同的基础。
  29、大众传播媒介必须可靠、自治和受到社会控制。
  30、工会会员有权自由表示意见和意愿,并自由组合以贯彻共同的目标。
  31、所有平面的工会领导所作的决定和行动,应该基于对工会会员的意见、意愿有彻底的认识。
  32、谈判、协议和(如果它们失败时的)抗议行动,是实现工会成员作为工人和市民利益的基本方法。
  33、控制和批评工会的领导,是“团结工会”每一个成员的权利和责任。
  34、“团结工会”要求一个新的社会合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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